电影的名字叫做Encounter at the end of world,在我的理解里面,这个End指的是空间也是时间。空间比较好说,世界的尽头,就是那种“到此为止”的那种幻灭感十足的广阔浩淼的白茫茫荒原。迷路的企鹅死不悔改地往着三千公里以外的海洋进发。时间的尽头在Herzog电影里面那种末世气息的弥漫,在南极洲的极端昼夜里面,在对inconvienient truth的悲观态度里面。简直迷人到死。
开场的时候Herzog已经说not another penguin movie,和帝企鹅日记这种纪录片大异其趣的是,Herzog从来不会去人性化那些可爱的动物。而且他更关注的永远是人,还是人。正如开头时那个开吊车的前哲学家所说的"people here are professional dreamers ,they do nothing but dream all the time"各种出位奇人云集,包括练过缩骨功在卡车尾箱穿越非洲大陆的研究员,rock到爆的生物学家,他们都拥有着自己最为独特的气质,大概是地球上最最非凡的人群。
臺灣譯作《冰旅紀事》。我比較喜歡它原本的片名《Encounters At The End Of The World》,可以參考豆瓣上譯名《在世界的盡頭相遇》。 這片名讓我想到片中的一個怪咖,他的本業是語言學,如今卻到了一個沒有任何民族也就不需要語言學家的南極洲,負責在溫室裡照顧蔬菜種給大家吃。他說,好像愛旅行的人一失足就會不小心掉到世界的盡頭,於是這些流浪的人就在南極相遇了。 事實上,這部片裡充滿怪咖,種菜的語言學家只是其中一個。南極似乎是個吸引怪咖的大磁鐵。就連導演本身也是個大怪咖,「別奢望我去南極拍出另一部企鵝片(暗示知名的南極紀錄片《企鵝寶貝》〈March of the Penguins〉)。我不想拍企鵝,因為企鵝不會回答我問題。」雖然最後怪導演還是拍了企鵝。他拍了一隻奇怪的國王企鵝,那隻企鵝不隨同伴前往大海覓食,也不隨其他脫隊的夥伴回巢穴去,牠站在兩群同伴中間發起呆來,接著轉身往南極大陸中央的方向飛奔而去。導演很想知道那隻企鵝在想什麼,為什麼會做了那樣一個和大家都不同的決定,走向大家都不去的方向,所以他把牠拍了下來。導演一邊提問,一邊可惜企鵝不會回答。 「你難道不會想知道那隻企鵝在想什麼嗎?我好好奇喔!」跟我一起去看這部片的朋友在離場時對我這麼說,眼裡閃耀著晶光。他也是個怪咖,跟導演同一卦的。 雖然理論上我也是個怪咖,但顯然我沒他們那麼怪。我只是有些感傷,因為那隻企鵝必死無疑,同時冷血地覺得牠必須死,不然這種不合群又沒方向感的基因遺傳下去,只會讓下一代出現更多莫名赴死的企鵝,這對企鵝族群絕對不是好事。 畢竟我的怪只有到《企鵝寶貝》層級而已。
2003年《时间之轮》之后,Herzog就转入了纪录片的领域,当然讲的故事和风格还是依然故我,那么多极端,那么多神秘,在现实世界当中一一聚焦。04年的《白钻石》讲述一个伟大的热气球冒险经历,05年的《灰熊人》探索人类和自然的无穷奥秘。终于,2007年,他来到了南极。
电影的名字叫做Encounter at the end of world,在我的理解里面,这个End指的是空间也是时间。空间比较好说,世界的尽头,就是那种“到此为止”的那种幻灭感十足的广阔浩淼的白茫茫荒原。迷路的企鹅死不悔改地往着三千公里以外的海洋进发。时间的尽头在Herzog电影里面那种末世气息的弥漫,在南极洲的极端昼夜里面,在对inconvienient truth的悲观态度里面。简直迷人到死。
开场的时候Herzog已经说not another penguin movie,和帝企鹅日记这种纪录片大异其趣的是,Herzog从来不会去人性化那些可爱的动物。而且他更关注的永远是人,还是人。正如开头时那个开吊车的前哲学家所说的"people here are professional dreamers
,they do nothing but dream all the time"各种出位奇人云集,包括练过缩骨功在卡车尾箱穿越非洲大陆的研究员,rock到爆的生物学家,他们都拥有着自己最为独特的气质,大概是地球上最最非凡的人群。
Herzog还少有的在纪录片里面加上了自己德国式的冷幽默,让电影冷上加冷。雪盲模拟的片段,俯身听海豹的片段都是全场笑喷的段落。
在大银幕上面看这部电影绝对是难忘的美好经历,南极洲的广芜,深邃的思考,委实难以细述。直至世界的尽头,我们在此相遇。
P.S话说其实看的过程还是有点郁闷的,由于是亚洲首映,所以电影是没有字幕的。而我的英语其实。。。没好到我想象中的那个地步,而Herzog的口音,如你所知,比较重。于是大概有20%的内容是靠猜的。更惨的是香港的观众超级爱笑场的恶行让我很郁闷,到底是真的很好笑,还是他们自己内爆,只能等rip出来以后再看一遍了。
1,企鹅也会疯.导演和一个研究企鹅20年的学者谈企鹅,这专家据说常年寂寞,已经不习惯和人说话了.一只疯企鹅,离开伙伴,不去海边,不回栖息地,而是向80公里之外的内陆山脉走去,学者说,把它抓回来,它还是会一头奔着山而去.导演问了一个至今无解的问题:疯企鹅,为什么?想起登山爱好者自以为很酷的那句口头禅:我登山,因为山在那.不过是一只疯企鹅.
2,怪人的集合.即使南极的司机,个个背后都有一筐故事,让导演不得不用旁白代为提炼.在这里相遇不奇怪,南极对人群有自然的筛选作用,觉得生活无聊,想到世界尽头来的人都来了,呵呵,旅行要到世界尽头,向南向南,直到一个没有南方可言的地方.
3,一个语言学家.感慨每分钟都有34种语言正灭绝,导演感慨,人类文化真出问题了,因为这个文化里,有人保护树木,有人保护鲸鱼,却没人理会某个语言最后一个使用者的消失.
结尾,竟还是要归到神学上.在观赏了南极的海洋火山冰原物种后,导演引用了一句,大意说,通过我们的眼睛,宇宙才知自己的美丽与尊荣;人类是宇宙伟大尊荣的见证者.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人是懂得欣赏造物美妙的唯一受造物.类似说法有,人是会思想的芦苇,脆弱而有尊严.
Herzog似乎毫不在意BBC等常常呈现的极地风光,什么高大的冰山,肥胖的帝企鹅,光怪陆离的极光等,统统在这里看不到。Herzog呈现给我们的南极,是一个被打上了深刻人类烙印的南极。我们从他的镜头中看到的,是一个到处是烂泥坑的大工地似的南极大本营,人们住在集装箱一样的房子里。到达南极的人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观赏美丽的风景,而是学习如何极地求生。七八个人戴着塑料桶(模拟极地黑夜或暴风雪时的感观效果)拴在同一条绳子上一步一滑地朝着完全错误的方向走去,这个训练直观地说明了南极生存条件之恶劣,而人在这样的条件下,又是如何vulnerable。
Herzog关注的永远是人,是在南极的冰天雪地里为各种原因长年驻守的人。这里的每一扇门后面,都有一个不同凡响的故事。在这儿,银行家开大巴,哲学家开挖土机,博士生种蔬菜,生物学家开摇滚音乐会。这个殊彩纷呈的人群还包括了一些堪称异类的人物,比如那个女旅游家,曾乘垃圾车长途旅行,在沙漠里断了水,每日饮两小杯水为生。她的脸皱纹密布,访谈时她在涂一张油画,血红的船头,刺向上方。
Herzog展示给我们一个南极的科学家团体。这些在不常出现在大众面前的人们在Herzog的镜头下纷纷呈现出独特的个性。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个企鹅专家。他真的很不爱说话,Herzog却乐于逗他说话。问他的问题巨搞笑:hey,我听说企鹅也搞同性恋啊?对方只是羞涩地一笑,简练地说(我是凭记忆敲字儿哈,精确的对话请找script):这个嘛,我倒没在这群企鹅里看到过。不过他们搞三角恋,两只公的追求一个母的之类的...哦,有人说企鹅中也有妓女,一只母企鹅和好多公企鹅发生关系。其实她要的是那个公企鹅的石头(我完全不明白企鹅要石头干嘛?)。她想要很多石头,可是办不到,怎么办呢,只好去偷。她就跑到公企鹅那边。人家以为她是送上门来给他XXX,就很高兴地去跟她XXX,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要的是石头。
多逗啊!而这竟然是一个据说已经不愿与人类说话的人说出来的。
还有一对儿观察海豹的科学家,那个女的负责化验母海豹的奶水。我蛮反感拿动物做实验的,但是看了她的访谈,我顿时觉得她没那么可恶了。她说,这里是完全寂静的,没风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但住时间久了,你会听到很多从地下传来的声音。我们扎营的地方是冰冻的海域,我们脚下就是海洋,很多生物在没冻结的水里游动。海豹游动在我们脚下,他们会发出召唤声,那声音像什么呢?Pink Floyd。这些话让我记起,她在实验室的瓶瓶罐罐外的生活,比如,她也听Pink Floyd。
这里生活着太多太多精彩的人们。最后一次潜水的喜欢看科幻片的生物学家,曾被火山喷发集中却又重新出发的地质学家,对着镜头滔滔不绝地讲他的B-15大冰山的科学家,竖起超大的气球捕捉某种亚原子、用夏威夷土著的图案装饰他巨大设备箱的物理学家。
Herzog也拍自然。他拍下一只离群出走的企鹅,朝着大山孤独地进发,它不知道它走错了方向,那一头等待它的是死亡。他走过人们的营地,人却不能阻拦它的前进。哪怕将它送回正确的路线,它还是会转身朝着大山进发。Herzog问,Why?没人知道。人们只能用眼光为这只走向死亡命运的企鹅送行。那只企鹅就像俄狄浦斯一样,奔向宿命而去。有多少次,人就是在上帝这样的注视下走向自己的宿命的吧!
Herzog的电影是不是NSF所希望看到的呢?我不知道。NSF一向是赞助科学的。Herzog的电影中的确谈到了很多科学相关的内容,可我总觉得他与NSF的大目标并不一致。他思考的不是科学问题,而是人文问题。他思考的是,人类占领了南极,地球对人类而言再也没有秘密。这对人类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那两个100年前来此探险的人,在南极留下了一幢木屋,里面堆满了当时从英国带来的罐头和物品。他们曾为了大英帝国的宏图而探险,但今日,这些罐头和物品变成陈列品供游人观赏,大英帝国梦已成为历史旧篇。南极是人类探索自然奥秘的一个梦想,但又有谁能预测,有一天,这个梦想不会如同当初的大英帝国梦一样变成历史的尘埃呢?
Herzog的南极向我们献出他对科学世界的人文思考。人与自然,人与科技,科技与自然,关系是那么微妙。人借助科技将自然变成人的自然,然而自然的威力却能将一切轻易抹去,包括改变了它的人。也许下一个冰河世纪后,人类将不复存在,而这片冰雪的世界,还将以它的方式存在下去。
這片名讓我想到片中的一個怪咖,他的本業是語言學,如今卻到了一個沒有任何民族也就不需要語言學家的南極洲,負責在溫室裡照顧蔬菜種給大家吃。他說,好像愛旅行的人一失足就會不小心掉到世界的盡頭,於是這些流浪的人就在南極相遇了。
事實上,這部片裡充滿怪咖,種菜的語言學家只是其中一個。南極似乎是個吸引怪咖的大磁鐵。就連導演本身也是個大怪咖,「別奢望我去南極拍出另一部企鵝片(暗示知名的南極紀錄片《企鵝寶貝》〈March of the Penguins〉)。我不想拍企鵝,因為企鵝不會回答我問題。」雖然最後怪導演還是拍了企鵝。他拍了一隻奇怪的國王企鵝,那隻企鵝不隨同伴前往大海覓食,也不隨其他脫隊的夥伴回巢穴去,牠站在兩群同伴中間發起呆來,接著轉身往南極大陸中央的方向飛奔而去。導演很想知道那隻企鵝在想什麼,為什麼會做了那樣一個和大家都不同的決定,走向大家都不去的方向,所以他把牠拍了下來。導演一邊提問,一邊可惜企鵝不會回答。
「你難道不會想知道那隻企鵝在想什麼嗎?我好好奇喔!」跟我一起去看這部片的朋友在離場時對我這麼說,眼裡閃耀著晶光。他也是個怪咖,跟導演同一卦的。
雖然理論上我也是個怪咖,但顯然我沒他們那麼怪。我只是有些感傷,因為那隻企鵝必死無疑,同時冷血地覺得牠必須死,不然這種不合群又沒方向感的基因遺傳下去,只會讓下一代出現更多莫名赴死的企鵝,這對企鵝族群絕對不是好事。
畢竟我的怪只有到《企鵝寶貝》層級而已。
拉拉雜雜地說了這麼多,一定害你昏頭了,我看我從頭說起好了。
《冰旅紀事》是一部紀錄片,紀錄的對象是人--每一個身處南極的人。在南極,導演每遇到一個人,就會問他「你為什麼會來南極?」那些人絕大多數是來做研究的,但導演要的答案不是他們研究的內容,而是影響他們、讓他們覺得必須來南極的那個部分。導演還會問這些人來南極之前是做什麼的。
人類真是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動物,因此,導演的提問常常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在溫室種菜的語言學家就是一個例子。又比如一位專門在南極開運輸車的司機,負責將導演從機場接往科學家所在的聚落,那司機原本是位銀行家,但他決定做更有意義的事,於是辭了工作來南極為科學家們開車。另外有一位曾經遭受迫害,經驗過逃避追緝生涯的科學家,就連人已經到了南極仍然保持隨身帶著一個背包的習慣,那背包裡有野地求生所需要的所有裝備,「隨時都準備好(離開/逃走)。」那位科學家說。
這麼多、這麼多的怪咖,不約而同地來到南極,在那兒相遇了。
導演用影像記錄下南極地區人類的言行,不滿人類對南極的破壞,取笑人類思想行為的荒繆。
我最記得的畫面,是一位生物學家坐在冰洞旁發呆。那個冰洞是人造的,得先手動鑽孔,然後用炸藥把洞炸得夠大足以讓人通過。
發呆了一陣子之後,科學家抬起頭說:「我覺得人類應該要知道『適可而止』。」
他會出現在冰洞旁,是因為他準備穿越冰洞潛水,一方面到冰層下採集海水裡有孔蟲樣本,另方面帶領導演拍南極海底的畫面。
那位科學家在說完那句話之後決定,這將是他最後一次下水採樣本。
我果然只有到《企鵝寶貝》層級而已。
原諒我說得亂七八糟。它實在是一部很難說明的紀錄片。它整個就是矛盾的總合:沒有一個人類是南極洲土生土長的,而且這兒的人類少於地球上任何其他洲,偏偏導演來這兒拍了一部以人類為主的片子。
建議你自己去看,會更清楚一些。
節錄自:http://sacrificial-lamb.blogspot.com/2008/11/081130.html
类型:纪录片
上映日期:2007
推荐指数:B
一句话评语:没有剧情,没有冲突,南极生活的平淡记录,对上口味的人会像我一样久久不能忘怀,若前半小时没能抓住你的话,你会迅速熟睡过去,不适合广为推荐。
*** ***
企鹅群都在向着海洋前进,那是去捕食的方向,后面有几只犹豫了一下,调头向基地返回,只剩下一只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它没有跟着大部队去向海洋,也没有返回基地,在原地发了几分钟呆后,它竟然直直地朝着群山所在的方向走去……
企鹅专家曾经尝试把这些“怪胎”遣送回它们的群体中,可那没有用,用不了多久,这些特立独行的企鹅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向陌生的群山走去,它们的基因决定了它们无法像其他同类一样安于这千百年来继承下来的习性,它们注定要牺牲在不切实际的梦想中。
这种情况并不常见,但基地的人们并没有阻止这些“莽撞”的怪企鹅,虽然大家都知道,远离海水对于企鹅来说无异于自杀,甚至没等它们靠近山脚就会饿死在途中。可那又怎么样呢?这是一群和怪企鹅一样无法违背异常基因的人,就像企鹅执迷于群山,他们执迷于世界尽头,好像都是从平凡生活中掉下去的人一样,这些异类在地球的最底部相遇了,他们比谁都懂得“注定”二字的含义。
那只探着脖子仰望着远方群山 摇摆前进的胖企鹅,我们该向它致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