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怪谈 神驹古刹,霊幻怪談(日),神驱、古剎,The Legend of the Six Dynasty,六朝怪谈 六朝怪談
主演:胡因梦管运龙韩江金士杰吴素莹戴秉刚樊国维
类型:剧情爱情恐怖奇幻古装导演:王菊金状态:HD年份:1979地区:中国台湾语言:汉语普通话豆瓣:7.3分热度:814 ℃时间:2023-08-16 13:15:24
简介:
详情本片由三段鬼故事组成的聊斋式商业电影。这三段故事分别是描写独居郊外的少女与其爱马之间一段意乱情迷关系的“马女”;描写朝代变乱时杀手于古厅追杀先朝流亡皇帝的“古刹”;以及描写虚情假意,口是心非的老禅师受不住良心谴责而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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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艳的女性形象并不被推崇,但这并不妨碍她们集清纯与性感于一身将人魅惑。这两者需要兼备,过于清纯则少风情,风骚露骨则可能流于妖冶。她们是美的,美得不自知,美得自然奔放。如片中女主,面若桃花,薄纱素裹,玉腿纤腰,欲隐欲现,骑白马,绝尘埃,好像完全不知,长成且穿成这样出门是很危险的。伊豆舞女也是赤身裸体从温泉跑出来,挥舞着手臂,远远地呼唤情人的名字。
奔放是美的特权,如果不美,当然也能做一个性情热烈的女子。可是本来就美,如何能不张扬。然而传统社会对于美的态度极其暧昧,美不可以招摇,女子要养在深闺,美是原罪,“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又说,女为悦己者容,楚王好细腰,关起门来,要以色侍君。按照这样一个逻辑,女主不单美艳,还撩人,即使有违背承若而受罚这个主因,从根源上,会追溯到“是你在挑逗我啊(我不想的)”。谁叫你美呢?
观者只好端端欣赏起这样一个敢于撩哥的古代女子。尽管圈养闺中,终日与一洗衣做饭的老仆为伴,毕竟如花少女,有灵性,并不会因幽闭的生活而深锁心门。她将满腹的少女心思都寄托在她的那匹爱驹身上。她不是一个因为长期幽闭把宠物当作情人的移情病患者,而是当她发现,马非凡物,痴情于她,她亦爱马成痴,试图和它进行某种超凡的接触。换成一个“正统”女性,这匹马救她于贼人手中,被惩贼人脸上都有一副深褐掌印,她应该感到害怕,甚至将它抛弃,总之避之唯恐不及。她不但有灵性,还相当有头脑。马非凡物,有神力,那么能不能先帮我把南征北战,音信全无的将军父亲找回。那句“你把我爹找回来,我就嫁给你”,顶多是一个轻佻的玩笑。她错就错在,不知口吐之言,落地成金。
这里面的妖不是那匹马,而是那个女子,奔放而近乎妖孽。比如一男子,终日对着一副美人画像痴望,待他觅得那位女子,她已嫁做人妇,会不会一怒之下将画卷投入火海。或者聊斋那种,书生赶考遇一女鬼痴缠一夜,女鬼随后去投胎,并未如承诺那样,投胎到将来和他成婚的那个家庭,会不会找到那个待嫁他人的女子,燃起复仇的火焰。都讲得通。马精道高一尺,妖女魔高一丈。你要用自己的去骨皮囊将我紧裹,才能同下地狱。
该女主比聊斋男主的进步在于,多数聊斋男主面对女妖女鬼都还要惺惺作态,一副正人君子,或者因识破对方非人类而心惊胆战,该女主已经当着马精的面宽衣解带了。她大概通读六朝以来的志怪辑录,对奇怪物种有一定了解,最根本的,她知道对方不坏,就没什么可怕的。就算马先生并非人类,有什么关系呢,那时候的人说不定就是信鬼神,而且够解放。
胡茵梦饰演的女主少女味太浓,声音嗲得齁人。其实可以有另外一种演法,堂堂将军之女,绝不是大户元外家女儿可比的,她可以轻佻,但是气质要沉炼。轻佻的时候轻佻,沉炼的时候静水深流。老妇人眼前的娇嗔少女和爱马面前的欲迎还拒的尤物就显得画风跳跃,就是妖女也不要那么分裂。
虽然故事改编自魏晋六朝怪异小说,但影片却是王菊金的个人风格秀,从导演到编剧、剪辑全部一力承担,不似商业片,反而更像文艺类的因果报应概念,其中《马女》猎奇度最高,《古刹》观赏性最强,《镜中孩》讽刺意味最强。
《马女》
平原之上,妙曼女子身着白衣与白马同行,或是嬉戏或是娇嗔,时而骑马策奔时而平卧赏云,意境非凡赏心悦目。然而古代女子如何能日日顺从自己心意过活,前有施暴的歹徒后有逼婚的地主,女子无奈与白马说笑聊以自嘲:“若你能将我战场上的爹爹带回来,我便嫁与你”。伤痕累累的白马信守承诺带了女子爹爹的尸骨回来,却被女子奶娘的丈夫认作是妖物一刀毙命。褪下白衣的女子再不见眉目中的天真,价值连城的聘礼让她甘心承认接受命运的摆布。白马身死,鬼魂复仇,人马相伴,永生不分。
这个故事里最特别的莫过于导演对色情场景的处理:借白马的目光远远看着女人褪去轻纱裸体前行,香艳非常的同时又多了分禁忌的刺激;感知欲望却不敢越雷池的女人独自用热水擦边全身,而这时一只烧水的锅子恰到好处的挡住了“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当变化为人的白马与心爱之人行周公之礼,马蹄声与娇呻声此起彼伏,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古刹》
四名杀手追杀前朝余孽,在一间古刹全军覆没。
三个故事中气氛最好的一个,尖锐如猫的偷笑声在寂静阴森的古刹里时隐时现,与如厕时突然出现的人手恐怖程度不相上下。四名杀手各自小心却还是一一被击败,布景很小却更给人压迫之感,凝重紧张的气氛在非专业演员的努力下反而更有特色。最后的结局更加出人意料,傲娇杀手枉送性命真是啼笑千古。
《镜中孩》
贪慕虚荣又口是心非的方丈见鬼,而那鬼竟然是......
全片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良心与欲望的斗争,而是方丈开坛讲法,下面的人问问题问的兴高采烈,而老方丈一边强忍着瞌睡虫,一边稀稀疏疏一个字一个字回应时,听到的人反而各自深度解读深感方丈佛法高深。这不正是现在被玩坏了的“请教大师”的段子吗?王菊金你超前了三十多年有木有!而且烈日高照,只有方丈座后举伞遮阳,其他人不热反乐,更是如今政界或学术界常见的现象,可见恶习不是一天两天被平民惯出来的。
人情愤懑时,必然流行鬼片。按照现代社会心理学的分析,鬼怪恐怖的心理禁忌其实是人们的一种社会心理反应的投射。 我把看过的鬼片大约分成三类:第一类是我敬爱的林正英老师开创的僵尸系列那一类,这属于滑稽搞笑的肥皂剧,但是有极好的精神放松作用,林老师不仅深入人心的打造了糯米克僵尸、屏住呼吸等等经典桥段,也深化了一种在轻松喜悦的安全心理中享受恐惧的复合味道,这也是当年这一类喜剧鬼片大受欢迎的原因,还有一类鬼片是专门为吓唬人而生的,比如当年朱虹版本的《画皮》,据说就吓死不少人。日本的鬼片喜欢以吓人为主,欧美的反而是恶心多过恐惧,这一类片子看得有一种暖宫排毒去恶露的治疗功效,但是药剂不慎,反而让人心里很压抑。
而我最推崇的其实是第三类鬼片,我把它称之为文艺浪漫鬼片,所谓的鬼,无非是托物言志,借助一个子虚乌有的语境空间,我们可以把复杂的人际关系,描写得更加单纯一点,把这个有鬼狐精怪出没的世界,描写得更空灵一些。这一类鬼片我比较喜欢古装的,当年的《山中传奇》等等老电影可以算作此类,想想看吧!豆蔻年华的张艾嘉和为华语电影首破戛纳的侠女徐枫齐心协力演一部鬼片,取景地还是韩国的明代废墟,多浪漫啊!
这次我要推荐的却是一部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刚刚看到的鬼片,许多资深影迷都没有办法找到资源,我恰好在2018年的末尾大功告成,看到了这一部拍摄于1979年的《六朝怪谈》。
先破个题,《六朝怪谈》是著名的魏晋玄怪小说,魏晋那个时代是一个仿佛磕了药的时代,隐隐约约有些飘渺,但又非常符合文艺老中青年的三代集体浪漫,我一直以为像窦唯这种人物就只应该活在魏晋,而且《六朝怪谈》的空灵远在千年之后的《聊斋》之上。
电影导演王菊金是一个很传奇也很不幸的导演。说他传奇,是因为这部电影堪称台湾的新电影的启蒙,他开创了太多先河,但也许是因为太过超前的缘故,王老师前浪被后浪拍死在了沙滩上,这部电影和它的名字消失在了浩如烟海的影评记载和网络种子中。若干年后,我们才发现王家卫《东邪西毒》里的摸马、李安《卧虎藏龙》里面的竹林跳跃,都是在向王老师致敬,但超前就意味着你做不了先驱,只能成为先烈,要知道杨德昌和侯孝贤已经紧紧跟在王老师后面即将登场了,1979年这个年份把很多文艺导演给扼杀了,那一年国外留学回香港的越南籍文艺青年徐克拍出了让我惊叹不已的三部曲(《蝶变》、《地狱无门》、《第三类危险》),但徐老怪后来也差点饿死,只好老老实实去拍《黄飞鸿》这样武侠商业片,那一年文艺青老年都死亡了,剩下的都是赚钱高手。
《六朝怪谈》使用的是一个三段式的鬼片结构,马女、古刹、镜中孩三个毫不相干的小故事慢慢登场,这种结构在近些年香港电影翻拍李碧华小说的《迷离夜》、《奇幻夜》中也经常使用,当然好莱坞的《鬼作秀》也是这一套路。
这部电影除了有一个疯狂的、失败的文艺青年导演之外,当时也荟萃了很多大戏骨,王菊金在澎湖的小岛上拍电影的时候估计是费用预算不足,所以启用了大量的群众演员,但是也有几个让我们后来如雷贯耳的名字登场了,比如说老戏骨金士杰,还比如说,超级超级超级大美女胡因梦,没错,就是让李敖老师痛不欲生的那个前妻胡因梦。
胡因梦的美,在当时是让人瞠目结舌的,观看画面,你还以为是同一时代刚刚翻开琼瑶老师篇章的林青霞姐姐呢,(题外话,70年代末胡因梦和林青霞两位大美女去了一趟佛罗伦萨,她们俩当时拍的写真集今天看来堪称倾国倾城,止不住鼻血)所以在看胡老师主演的“马女”这一篇章时,看着看着都忘了自己是在看鬼片了。当然,结局是一个关于报应的轮回,美丽的胡老师被血淋淋的马皮活活包裹像一个虫蛹一样死去。导演王老师文艺的毒中得太深,这三个小故事分别讲的是失信、失义和失德,故事的主人公最后全部得死去。电影公映时,李敖在座位上看得哈哈大笑,全然不顾身边的观众也罢了,连身旁坐着那位杏目圆睁的胡因梦也置之不理。我觉得他们俩离婚故事那些一地鸡毛可能不仅仅是李敖老师财务问题让胡老师瞧不起那么简单吧?
好的鬼片不是为了吓人而出现的,好的鬼片是把人的皮囊剥开,让灵魂跑到大街上来走一圈,因为鬼并不客观存在,所以我们怎样描写他想象他都不会失真,我喜欢鬼给我带来的那一点敬畏,也很沉迷于那种没有缓和余地的价值底线。
活得真疲惫,鬼比我们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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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初看老电影《六朝怪谈》。心仪颇久。见面倒不如闻名。片名怪谈,想来是私淑小林正树《怪谈》。尤其第一篇〈马女〉。胡因梦所饰白衣少女背影颇似「雪女」,而「马女」造词也有东洋味。篇中骷髅将军,分明身着东瀛甲胄。胡因梦所住小屋,木构建筑,架离地表,入室席地而坐,室中挖空埋设篝火,都是老日片习见场景。假使胡因梦配音出来改说日语,则宛然一技术粗陋而女优幽艳的东洋片了。
本片为胡因梦配音之人不知哪位老师?听来像王蕙君女士,但不敢确定。必须说,若不配音而仅仅收录胡美人原音,还真不行!〈马女〉这段的声音表演不容易,因为很多戏只有少女和白马两个角色,白马不会说话,只偶尔嘶几声,所以都该算做独脚戏,犹如单口相声,配音演员必须一人撑起大局,而她也真是不简单,为少女加了很多娇嗔和语尾,例如开头这一段:
「小龙,怎么吃东西这么挑啊?哼(娇嗔)。(吸气)你越来越不乖了。(吸气)你不吃算了,难道还要我喂你啊?哼(娇嗔)。(轻叹)小龙,(吸气)你再这样啊,下次可不带你出来了(娇嗔)(抚摸马颈,铃当轻摇声)。(吸气),哎呀,怎么又弄脏了嘛(娇嗔)?哼(娇嗔)。」
台湾文艺片女角之配音向来多气声和语尾,此片更多一些。原因之一或许是:表演不足,配音就夸张些,观众可拿听觉之有余弥补视觉之不足。盲人听觉普遍胜于常人,亦犹此理。至于下一代台湾观众耳濡口诵,遂致语音发嗲,则属后话。